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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月老花海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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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對二哥對愛情和自由的不放棄與反抗表示理解和支持的。

“阿六?”二哥忽然朝我的方向看過來,疑惑地喊了一聲。不知是不是錯覺我還聽到了一絲驚喜。

我笑得很討喜地走到二哥面前,“二——”二哥?這麽簡單的兩個字,大概是我為了表達激動之情,居然硬是沒能說出來,華麗麗地眼前一黑,倒頭暈了。

幸好二哥在身邊,也幸得在身邊的是二哥,我終於敢這麽安心的暈過去。

只是,我未料到,這次我還真是把心放錯地方了。

二哥的確和從前無二,自己大概又在喝茶,把我丟給了手下侍者,看著他們把我精心照顧得非常之周到。於是,我很快醒來,氣色大好。

只是,只是,醒來第一眼便對著二哥憔悴的一張臉。眼睛下兩個眼袋像被熏黑的大眼袋一般掛著,下巴上滿身青青胡茬。

他瞪著充盈血絲的兩只眼睛,緊緊扣著我的手,懇切道,“阿六,我得要你的血。”

我驚慌,反扣住二哥的手往後退,“我的血和你的不是一樣嗎,你喝我和自己沒有區別的!況你看我現下失血過多,你喝我的血會有很多壞處,也不如茶好喝!還有還有爹爹也不會同意的!”

“我的血和你的怎麽會一樣?”二哥驚奇的反問。

我一楞,隨即扯住他的衣襟大叫起來,“什麽,你就這麽平淡的告訴我,我是爹爹和娘親撿來的?”我喊著,“想不到我居然是收養!算了,怪不得你忍心用我的血進補!要殺要剮隨意!”

二哥一楞,猛地一拍我腦袋,“你整日都在想什麽?你以為我們狐族就全是九尾靈狐麽,再說我要進補哪裏用得著你,用你進補不折壽就不錯了!”

我收起一臉壯烈犧牲,“真的?我怎麽我不知道?那你要我的血做什麽。”

“救人。”二哥忽然又變得一臉淒然,淡淡說出兩個字便不再願意說下去。

我拿捏了一下,果真是我親二哥,那就沒什麽顧念了。我立刻措辭準備拒絕二哥,“我也是很樂於助人,可你看我這――”

“每日給我三滴血既可。”二哥太了解我,立刻打斷我。

我一楞,三滴,我的仁慈心立刻動搖了,可當即又抓住他言語中的詞句,“每日?”

二哥定睛看我,“一共半月。”

我心中粗略一算,那這頂多也就是一大口血,盡管現在我狀況很不好,可這實在算不了什麽,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又想起我兩次給敖祁愹治療的情景,不禁感嘆,“我對敖祁愹真是大方過了頭。”

二哥眉頭一動,“什麽?”

他這人最討厭龍族人,我立刻答,“沒什麽,我同意了。”

當晚二哥便取了我三滴血做藥引,制成了半小瓶藥。

我很是好奇他所救何人,像二哥這樣隨意且帶著些傲氣的人向來對人對事都淡泊。要他為了他人來求人幾乎是不可能。且他雖然對我一直大意粗心,但其實寵愛有加,絕不許任何人傷害我。這樣的他居然會為了一個人來向已經元氣大傷的我取血。不能不說,百思不得其解的好奇之外還有絲絲嫉妒。

我悄悄跟在二哥身後穿過花園,又繞過二嫂的錦香院,來到遠離主院的後庭一間幽靜的小院。

二哥一路走得很急,一臉急切,只知往前,一點兒沒有發現跟著他的我。

二哥徑直走進去,我在院子外聽到院子裏推門而入的聲音,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悄悄摸進去。

這小院中遍植蝴蝶蘭,緊挨窗門外有一棵桂花樹,嫩黃色的花朵綴滿枝頭,半透明的花瓣好似一層黃色油紙。桂花樹邊是院墻,有一處恰好藏身,又容易窺見裏面情形。我飛速過去,小心躲藏起來,滿身都是桂花香,濃郁至極。

偷眼望進去,床上躺著一人,二哥背對我走過去,輕輕叫醒她。溫柔至極,這樣溫柔的二哥即便是在二嫂面前我也未曾見過。

“玉錦。”

床上的女子迷迷糊糊醒來,頭歪在一邊,長發散亂,身穿白色睡衣,看得出受了傷,包紮多處,床邊地上有一件血衣,看起來萬分眼熟。

二哥將女子扶起身來,女子漸漸有了些氣力,自己也吃力撐著身子起來。

我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大叫出來,那血衣――!果然二哥扶起女子半坐起來,又拿了軟靠墊給她依著,我驀的看清了女子側顏。那不是花姒鸞又是誰?!

腦子裏太亂,二哥,花姒鸞……他們怎麽會扯上關系,還這般……

難道說,三哥嘴裏,二哥從前那個中意的姑娘竟然是――!

“怎麽是你?我怎麽會在你這裏?”花姒鸞看清了面前人,忽然激動起來,艱難從床上起身,手胡亂抓著什麽,推開二哥道,“我要離開這裏,你讓開!”

二哥溫柔的勸著,“你傷的這麽重,還要去哪裏做什麽,到如今還改不掉當初沖動的脾氣,從前我們在一起你就――”

二哥話未說完,花姒鸞忽然狂躁的推開他,尖叫起來,“你不要和我說當初!我要離開這裏!”

她傷的那麽重卻還是淩厲,盛氣淩人,二哥見他如此不免也暴躁起來,我在心裏哼哼,二哥本也不是細致的人,裝了這麽久細心入微終於忍不住了。

“離開離開!你要離開去哪裏?去見他麽!怕還沒見到就死在路上了。”

“我死在哪裏和你司某人有什麽幹系,你不是早就將我拱手讓人了麽?這些話你還是留給你嬌俏可人的妻子吧!”

“我拱手讓人,那也得你願意!”二哥狂怒的大叫起來,手邊桌面上擺著一套他最愛的青花瓷杯,被他狂怒著掃過,“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我一驚,花姒鸞卻依舊滿臉冰冷。房間裏的兩人頓時陷入沈默,兩人都靜下來,沒了一點兒聲,房中幾乎落針可聞。我在外面想走卻不敢走生怕稍稍一動發出輕微聲響就被發現。

“這藥你喝下去,連續十五日,很快便可恢覆如初。”二哥先打破沈默,展開手掌,攤開一只透明小瓶,用木塞塞著瓶口,裏面裝著半瓶褐色液體,是用我三滴血做引子制成的藥。

花姒鸞冷笑,“我就算死也不用你救!”她語氣決絕,叫人聽了就明白她說到做到,而她的目光像是兩道淩厲的劍,刺得人心痛。

“不喝你會死!”二哥又暴躁起來。

花姒鸞一笑,“求之不得!”

二哥怒不可制,額頭青筋爆出,大步流星拉開門走出幾步。我立刻掩身小心的往後藏住整個,卻聽見二哥腳步聲又走回去,將裝著我血的小瓶猛地扔在花姒鸞身邊,“你不顧自己死活,至少要顧他吧!藥我放這裏,喝不喝你看著辦!”

二哥說完拂袖而去,氣的不可收拾,幾乎從我面前走過居然一點兒沒發現我。

花姒鸞出神地看著二哥走出去,楞了半刻,忽然笑了,“為了他?!”她緩緩拿起小瓶,拔開木塞,仰頭一飲而盡。人便很快又昏了過去。

此後連續十五日,我每天給二哥三滴血,但我再也沒去見過花姒鸞。一來不想讓自己去想她和二哥之間到底有些什麽。二來,伏念珠在我這裏,而我最近雖然在二哥這裏修養的很好,但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它現在空有一副外面,內裏已經虧空,且在一步步腐爛,蔓延向外。我不能見花姒鸞,否則出現意外,我沒有任何保護自己和敖祁愹的力量。

一日晚間,天氣已經有些微涼,我用了晚膳,因心中煩緒,披著件披風趴在窗口發呆。二哥又去給花姒鸞送藥,這半月來,他一直如此,凡是花姒鸞的事情他必要親自過手。

我一人住在從前幼時一直住的院子裏,也不用人侍候,倒也很是愜意。院子裏有一株合歡,正開著大朵的花,被夜風吹得搖頭晃腦。

我合上窗,見那花開得正好,心中恰似流過一股清泉,索性推門走出去。

先是扶著門欄,我忽然見著樹下花叢邊背對我站著個人,負手而立,微微擡頭仰望月夜,一身白衣勝雪。

“二哥?”我跨出幾步,那人忽然轉身,走到合歡樹下。

我一楞,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小四。他如何來得這裏,如何知道我在此處。他不該被姬翎緊緊看著在九重天上準備他們的大婚麽?

“小四?”我疑惑著上前,腳步卻忽然停住。

那人站在樹影裏,靜靜地看著我。那不是小四,因為小四絕沒有這樣的目光。沈寂的幾乎讓人透過那雙眸子可以看見碧落黃泉。小四也絕沒有他那樣聰慧的神態,好似神俯瞰眾生愚昧的超然。

“你是誰?”我問。

他笑,“我不是淩天。”

他沒有胡說。我細細看他相貌,雖然與小四幾乎是同一張面皮,連體型等等都是一般無二,可我確信他不是小四。

我說,“你是仙界的?”

一陣風吹過頭頂密密合歡樹,花瓣落了一地,簌簌聲響,雜著我的問話聲,碎成一片。

空中有幽然花香,他很是沈寂,凝視我半刻,“跟我走。”

這句話自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嘴中說出來著實奇怪。只是我從第一眼起就不覺得眼前這人有任何的陌生。仿佛很早前就認識他,而且要命的是我知道這種熟悉甚至有些想接近他的沖動並不是源於他這幅和小四一模一樣的外表。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突兀與不適。

只是,就像拒絕一個老朋友,我說,“我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早已經將自己的心放在一片紫竹林中了。”

眼前的男子沒有任何驚訝,只是露出一個笑,但只這個笑我便不能理解。先是有些早已明白的釋然,隨後是淡然掩飾著的深深悲戚與無望,最後盡沈溺在一片柔和似光的喜悅與安然欣慰裏。

這個笑淡淡然,緊隨著一陣迷人眼的風拂過,我似乎聽見一朵合歡花開的聲音。舒脛展葉瓣,笑聲玲玲。

我擡頭看去,幾縷發絲覆面,擾亂視線,滿樹的合歡都是那麽安靜。

再低頭看眼前,滿地落花猶在,人蹤無覓處。

靜站了半刻,正準備回去,忽然聽見身後遠遠傳來二哥憤怒而夾雜擔憂的喊聲,“你要去哪裏!”<a☆、61.恩將仇報

“你要去哪裏?”背後忽然傳來二哥暴怒的一聲吼聲。

我猛一回頭,忽然咽喉處被人掐住。立時乖覺的不動了,目光斜側過去,入眼一片紅色衣角。

簡直是活生生的農夫與蛇。農夫用自己溫暖的懷抱救了快凍死的蛇,蛇蘇醒卻咬死了農夫。才喝了我的血做引子制成的藥恢覆了點精氣神,這會兒就要來取我性命了。

“花姒鸞!你放開阿六!”二哥趕來看到我被花姒鸞掐著咽喉立刻就暴怒了。

花姒鸞手上的氣力忽然加大,“呵呵呵呵,司雲溪你倒是求我,你求我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二哥額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頓,“當初的事你先引起,我後來做錯,但是事情已經發生,怨不得任何人,不許你把阿六牽扯進來!”

“當初的事?你這樣說難道不覺得可笑麽?!你以為我是什麽?不許?我偏要!不僅你這寶貝妹妹,還有你那自以為是的妻子,我要你們一個個都生不如死!”

花姒鸞忽然一把將我拉近,旋身離開,快得幾乎讓人難以反應。

所以當她強行不通過越界門直接到凡界時,我不堪重負的身體立刻回饋,吐了她滿滿一身,被她狠狠推開,摔倒在地。

“是你沒有事先對我說。”我邊伏在地上繼續吐得翻江倒海一番,一邊對臉色幾乎成了醬豬肝的花姒鸞辯解。

把伏念珠交出來!”她壓低聲音對我吼道。

如今我元氣大傷,伏念珠是最好的慢慢調養之物,要是被花姒鸞拿走了,我可能會變回原形。那敖祁愹必定也要受牽連。

我胃裏終於好些,轉念道,“你知道要不是你去龍族大鬧,龍族那位殿下也不會這麽快幫我煉化伏念珠,現在我就是伏念珠,伏念珠就是我。你要伏念珠,就把我扣在身邊吧。”

花姒鸞臉色大變,可轉瞬忽然輕笑起來,“你知道麽,我一直很想看看殺了你之後司雲溪的模樣會有多兇惡,不知他會將我怎樣,折磨我,殺了我,還是……根本下不了手?”

我忽然笑起來,大笑,一發不可收拾。

花姒鸞皺眉打斷我,“你笑什麽?”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對她說,“我笑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花姒鸞揚手一個巴掌,可手未落下卻忽然停住了,呆呆頓著,目光往左手邊看過去。

我這才註意到我們現在居然在一戶農家的小院子裏。

只是相較那些遍地雞鳴犬吠,滿種蘿蔔青菜的農家,這處農家園子布置得相當雅致。院子一角植著幾株寒梅,此時未逢開花時節,光禿禿的。可我卻依然記得那時這幾株寒梅艷紅的花朵兒伏在漫漫白雪之上傲然開放的模樣。目光落在樹下,果然有一方石桌。再往我右手邊,花姒鸞左手邊看去,和記憶中完全吻合,恰對著這農家小院裏的一座小屋。

小屋木門,微微顫動兩下,忽然吱嘎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

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從屋裏走了出來,蒼白的臉色猶如化進那一身白衣中去了,唯有眼下那顆紅痣,在一片雪白裏更顯得格外醒目,讓人諾不開眼。

看到這人的臉,我不自禁的再環顧這四周景致,我可不就是來過這兒麽!

男子緩緩走出來,炙熱陽光拂在他身上,一身白衣反光的厲害,我幾乎睜不開眼,擔心他會化在這明媚陽光裏。

花姒鸞一見男子,立刻迎了上去,完全沒了以為的淩厲,像是個慌張的小女孩,擔心的怪道,“你出來幹什麽?”

“玉錦,你又欺負這些孩子。”男子嘴角帶著柔柔的笑,“他們不過覺得我們這裏比他們不同,過來玩玩。”

可他們會吵到你。”花姒鸞低低辯駁,一點兒沒有從前的影子,若不是親眼目睹這些,我就算相信敖祁愹會哭著求我給他買糖吃也不會相信花姒鸞會如此。

“我哪裏有這麽容易被吵到,倒是你天天往外跑,也不知做些什麽,問你也總是支支吾吾,這才讓我擔心。”男子一副長輩責怪小輩,卻滿是關懷的模樣。

我忽然覺得花姒鸞和他,比她與二哥要好許多,二哥即使溫柔但遠沒有這樣叫人溫暖。但轉眼又看男子,看著他,我總是忍不住想叫出二哥來,神態太像了!這樣再看,又忍不住為這男子覺得心傷,花姒鸞的心裏怎麽想只有她自己知曉。

“快回去吧。”男子忽然看向我,他大概已經忘了我們那短暫的一面之緣。我也不提,只是看著花姒鸞。

“趁我還沒改變註意,走吧!”花姒鸞看透我的心思,極不耐煩的朝我扔下一句,便扶著男子進去了。

這男子比起我從前見他時體質弱的厲害,給人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這一面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面了,我不禁心生憐憫。這時花姒鸞已經要掩上木門,男子在她身後,隨她回身,忽然朝我眨了下眼睛,眼角的淚痣盈盈動人。

我一楞,花姒鸞已經將門關的嚴實。

第一次在這裏,隨後去了皇宮。第二次來這裏依舊舉目無親,無處可去,便依舊老路,轉山轉水轉佛塔,一路慢慢去皇宮。即使知道面前可能會讓人無所適從,但很想去看看。

————————默默為剛離狼窩又入虎穴的司雪音默哀三分鐘——————

離開小村莊先用術法飛離了好一段路才停下來,想到若是繼續使用術法,那花姒鸞安撫好那男子後追上來很容易找到我,便開始用兩條腿開始跑路。

此前多次來凡界都像是觀光,走馬觀花般游賞,如今卻是逃亡,完全兩般的心境。

我心中想再去一趟京城看看蕭魏,並不是執念,只是我從來都是自私的,偌大凡界舉目無親,只有他和我曾有些瓜葛,而我習慣了依賴他人,本能在巨大的無助將自己溺斃前抓住每一寸光。

一路走走停停,並不急著,我身體已經在二哥處恢覆一點,但畢竟給敖祁愹治傷時損耗太多,元氣大傷,再被花姒鸞這麽一搗鼓,更是不濟,體力耗竭,又偏偏日夜兼程趕了許多路,累得我索性在路邊一棵樹下歇著昏昏睡去了。

醒來時,我很不情願。或者,更準確的說,是被人一個巴掌打醒的。

惡有惡報,我渾渾噩噩睜眼,打我巴掌的人立刻被別人反手打了個巴掌。

那人惡狠狠罵道,“蠢貨,你把她臉打壞了還有人要麽?!”

我一個冷顫醒來,臉上的痛覺也猛地蘇醒,火辣辣的痛!

一個面色青黃的高瘦個子男子捂著臉背對我,另一個稍矮些的男子正對他面對我,臉胖體闊,正一手插腰一手指著瘦弱男子,“還有那個小妮子,被弄得鼻青臉腫,做丫頭都賣不出好價錢,你要是不懂規矩這生意難做!”

“大哥,我是看這車簸的這麽厲害,這女子好睡得這麽沈,怕是死的……”

我啞然,過度嗜睡的肢體開始感知到手腳被縛,一動不能動,有些僵麻,環顧四周,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馬車。

車簾子被半掀著,露出兩個面目粗曠的男子在罵罵咧咧。其中那個矮胖些的忽然發現我迷迷蒙蒙的睜開眼,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一把扯下簾子。

小小的車廂裏忽然暗下來,不透一絲光亮。

我稍稍動了動腳,忽然碰到個柔軟的物體,它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立刻縮開了,發出嚶嚶一聲哀鳴。

我想起剛才他兩人的對話,這才恍悟身邊還有一個人,清了清嗓子,幹啞的問了聲,“你叫什麽名字?”

靜默。小女孩像是啞了一般,黑洞洞的車廂裏我似乎能看見她閃爍著恐懼的眼神。

我決定先不管她,將外面兩人解決了再說。微微想了想,腦子裏很快計較好。

“放心,等姐姐救你。”我笑著,壓低嗓子對身邊的小女孩道。盡管看不見我的笑容,可是她該是感到我語氣裏的笑意和寬慰,我感覺到她小小的身子微微顫抖了兩下,點點頭。

暗中念訣兒,手上綁著的繩索立刻斷了,再一念訣兒,馬車忽然很劇烈的顛簸兩下,外面男人的罵聲立刻響起來。

“你他媽怎麽駕車的,老子說了你兩句,你就他媽要顛死老子是吧?滾凱,我來!”

我暗笑著,繼續念訣兒,馬車搖晃的更厲害了,身邊的小丫頭也嚶嚶恐懼地叫了兩聲,死命抓住我的一只手臂。我立刻拍拍她的腦袋,“沒事沒事,有姐姐在呢。”

說話間,馬車猛地加快了速度,發了瘋一樣沖上前去,伴著外面人大喊著“媽的,中邪了!”的喊聲,哐噹一聲巨響,撞在了一棵樹上,把老粗一棵樹都撞到在地。

外面駕車的人,一個坐在馬車前駕車的被撞的七葷八素,一個當即跳車的被方才左搖右晃的馬車車輪碾中,大概是斷了一條腿。此時兩個人都在馬車外的地上,打著滾,哎喲哎喲的苦苦呻吟著。

小女孩被我用術法護著,抱在懷裏,一點事兒沒有,但此刻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在我懷裏像只迷途的小羊羔,我笑著拍拍她的頭,“放心,放心,你先在這裏,姐姐去解決外面的兩個壞人。”

她拼命的搖頭,又使勁往我懷裏鉆了鉆,緊緊抓住我。

我安慰她,“不然等會這些壞人還是要把我們抓走,你就再也見不到爹爹娘親了,來,姐姐向你保證待會兒就回來帶你去找爹娘。”

小女孩有瞬間的猶豫,稍稍松了松手,我立刻走出去,她卻又猛地搖頭緊緊抱住我。

“姐姐,我怕……”她囁嚅著哭出來。

我狠心將她推開,“放心,姐姐會在你身邊,會回來的。”說完便掀開簾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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